镇静剂类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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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4/1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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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时节,寒霜露重。

夜色已深,冷宫墙外传来打更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

昏迷许久的苏生生在这几声打更中醒来,她睁开眼,只感觉天昏地暗,身下是彻骨的寒冷。

她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要唤人,却发觉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苏生生撑起身子,向床边挪去,奋力地去够小几上盛水的陶碗,想要喝些水。

“吱呀”一声,冷宫破旧的门被推开,夜间瑟瑟的秋风席卷进整个宫殿,冻得衣衫单薄的苏生生打了个哆嗦。

“呀,贤妃要喝水啊?怎么不叫人来伺候?”这女声顿了一顿,声线提高了几分,“本宫是忘了,你那两个丫鬟早就替你死了……”

苏生生偏头向她看去,气愤地皱起了眉头,这使她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沧桑,苏生生咽了口唾沫,克制住嗓子火辣辣的痛,却克制不了声音嘶哑:“江有鸢,你不得好死!”

江有鸢身旁的太监在听到这话时快步走到她跟前,抬手就打了她一嘴巴,苏生生受力倒在一边,多日未进食的她被这一巴掌打的看不见东西,但她的听觉却异常清晰。

“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你等罪臣之女能够直呼的?”太监作威作福。

苏生生咬了咬牙,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于是她翻过身子靠在床边,冷眼看向刚刚打她的太监,“狗仗人势的东西……”

太监又要上前,却被江有鸢拦下,江有鸢甜甜一笑,脸上尽是胜利者的骄傲,她顾自朝苏生生走来,一边说着:“贤妃,本宫来此,是想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皇后纤细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笑得温柔:“一啊,是本宫,有了皇上的骨肉。”她顿了顿,又道:“二嘛,便是丞相府与御林军首领试图逼宫谋反,被宁王殿下派兵围剿灭门……啧啧,无一人生还呢。”

“本宫与贤妃相识多年,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要送你一程,让你快些去与他们团聚呢。”

苏生生听到这消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什么?!”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起了身,走到江有鸢面前,拉扯着她襟前华贵的衣物,“江有鸢,你好毒……”

“啪——”巴掌声阻碍了她未说完的话,苏生生匍匐在地,嘴角带了些血丝。

江有鸢浅笑着拿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贤妃这么激动做什么?人又不是本宫杀的,本宫只是来传个话罢了。”

苏生生流出两行泪,“宁王杀我母族,那他呢?”她攥紧了拳头,像是发疯的困兽:“我要见陛下!”苏生生再次想要起身,原本乌黑的瞳孔被血丝围绕,看起来瘆人极了。

“陛下日理万机,怕是没工夫见你。”江有鸢示意那太监一个眼神,太监便迅速地将苏生生按倒在地上,骨骼与冷宫冰冷的地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她的肩骨裂了。

刺骨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苏生生却仍是死死盯着江有鸢,“我要见陛下!”

她说这话时其实早已心死如灰。

及笄那年七月七,她去府外游玩,恰好见到了出宫去看乞巧灯会的宋承明。少年帝王光风霁月,一见之就误了终身。回府后她苦苦央求父亲让她进宫为妃,父亲思虑到宫内勾心斗角,不愿意让她前来,可苏生生性子执拗,竟用了绝食的办法来逼迫父亲,终究达成所愿。

时至今日已有三年。

可这三年来,宋承明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更别提临幸于她了。宋承明只当她是丞相送进宫来巩固相府地位的棋子。

而同年进宫的将军府小姐江有鸢则不尽然!自她进宫以来,宋承明便对她极好,时常夸她温柔善良,温柔善良?她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丞相府被她害了,苏生生被她害了,而她被宋承明封为皇后,富贵荣华。

在苏生生怨恨的眼神注视下,江有鸢又开了口:“别这么看着本宫啊,”她蹲下身子,微笑着凝视苏生生,“苏生生,你真蠢。你以为,宁王屠杀你的母族,陛下会不知情吗?”

“你痴慕陛下,求你父亲将你送入宫中却不争抢,只一味的在陛下身前凑,妄想他能多看看你,可是这是皇宫!你以为只要你不争不抢便可以相安无事了?”江有鸢像是条毒蛇,她的眼神阴狠毒辣,“你碍了我的眼!你竟有脸给陛下日日送糕点?你竟然有脸请陛下去你宫中用膳?”

“苏生生,你不知道吧?就是陛下下旨,让宁王杀死你的母族的!”江有鸢笑颜如花,恢复了娇娇弱弱的样子,“本宫亲耳听到的。”

“你爱慕陛下,本宫也爱慕陛下。可你比本宫爱得廉价,甚至到最后,连母族都搭了进去都没让陛下多看你一眼。”

太监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在苏生生面前晃了晃。

江有鸢仍在说着,“就算陛下今日知道本宫是来送你一程,他也不舍得怪本宫。”她起身,柔情满面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本宫将会生下太子……”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苏生生的眼,她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力气,狠狠地推开按住她的太监,起身扑到毫无防备的江有鸢身上,堪堪压在她肚子上。

江有鸢惊呼一声,倒在地上,小腹剧烈的疼让她忘乎所以,“孩子……本宫的孩子……”

鲜血蔓延在冷宫地板上,随行的太监也慌了神,“快来人!传太医!”

“给我杀了她!”江有鸢浑身颤抖,她深深地被那团鲜血刺激到,发出失控的怒吼。

苏生生却笑了,沧桑的面目上多了几分癫狂与狰狞,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西北角冷宫中,像是随着风声呼啸而来的厉鬼前来索命,她的眼里早已没有神采,带着将所有付之一炬的决然,她道:“让你腹中的胎儿,也陪我一起下黄泉吧!”

苏生生抢过太监手里的药,开了盖一饮而尽。刹那间五脏传来的剧痛让她无法呼吸,只听见江有鸢愤怒的声音响起:“把这个疯女人给本宫扔到乱葬岗!本宫要她死后被鹰犬啄食!”

苏生生弯唇笑了笑,却始终没有闭上眼睛。

她这一生,终究是输了,输的惨烈,输的一败涂地。

自从她见到宋承明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会爱上他,即便是进宫后明枪暗箭,她也只求宋承明能来看看她。可如今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的家,她的命,都没了。

而他却与江有鸢有了孩子,甚至派宁王屠杀了整个丞相府!

爱上宋承明,为他进宫,苏生生问自己,后悔吗?

她后悔,倘若能再来一次,她一定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她一定会以家人为重,以自己为重。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要与江有鸢好好斗上一斗,她一定会揭开她柔弱外表下隐藏的那颗比谁都狠毒的心……她要让江有鸢死无葬身之地!

她曾经是那样爱慕宋承明,可她得到了什么?饮毒而死、满门抄斩?

如果能重来,她要利用宋承明一步步走上制高点,她要做汴梁最尊贵的女人!

药物催化疼痛蔓延至全身各处,苏生生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她脑袋软软偏在一侧,太监们将她抬着出了宫,打算丢去乱葬岗。

苏生生死不瞑目。

人间四月总是春和景明,微风不浮不躁。晨起时,还有鸟叫声相合,清凉的露水滴在窗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湘子掀开帘子,从屋外走了进来,她端着盆刚打好热水,放到支架上,又沾湿了毛巾,拧干之后走到床边,动作轻柔的敷在苏生生额头上。

“冷……好冷……”并没有清醒的苏生生呢喃着,她浑身冷透了,仿佛被秋日的冷风贯穿。

湘子看到她这样子,着急地皱了皱眉,在她床边坐下,替她掖着被角,“这都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醒啊?”

雪露闻声走了进来,站到床边,同样焦急的皱着眉头,“我再去找太医。”

湘子点了点头,雪露抬步向门外走去,刚出了门,却听见湘子带着喜悦的声音响起:“醒了!娘娘醒了!”

苏生生看着面前笑着的湘子,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呢喃着:“我这是死了吗?”

湘子“哎呦”了一声,抬手去探苏生生的额头,感觉到正常体温时慌了神,“这也没发热啊,怎么说些胡话呢?”

真实的触感让苏生生一瞬清醒,她用力拧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她“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她没死?

听到消息的雪露快步走回她身前,眼眶里都噙了些泪花,“娘娘,你可算醒了,湘子和我都在商量要不要出宫去找丞相大人了。以后您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再熬到深夜为陛下准备糕点了。您身子弱,受不住夜里凉气的。”

熬到深夜为宋承明准备糕点?!

苏生生抬眼望向窗外,外头一派生机盎然,正值春日。

她皱眉,捋顺着记忆,头却毫无征兆的疼起来。

“今日是?”

湘子伶俐地接话:“娘娘您昏迷了一天一夜,现下是庆兴五年四月十八。”

庆兴五年,四月十八?这不是她刚进宫两个月的时候吗?

苏生生睁眼又闭眼,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那又怎么会从庆兴八年晚秋回到现在?

难不成,上天听到了她临死前的乞求,让她重生在刚进宫的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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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生生深吸了一口气,这就说明,她还有机会从头再来,逆转上一世发生的悲剧?

身侧两个丫鬟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雪露没有被杖责致死、湘儿没有被做成人棍,皇宫外的丞相府,仍然其乐融融。

苏生生缓缓躺下,她在心中发誓,这一世,她要保护好所有身边的人!

至于宋承明……苏生生眸子暗了暗。

上一世,四月十八这天,她因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用过晚膳之后,住在梧香宫偏殿的叶常在来探望她,与她说了会儿家常。

翌日午时,叶常在却中了毒,面色乌青,她身边的丫头找来太医为她救治后,种种矛头却都指向了苏生生。淑妃江有鸢传出闲话,说苏生生心肠歹毒,叶常在不过就是与她闲聊时触了她的霉头,苏生生便在叶常在午膳里投毒,想要置她于死地。

后来这事传到了宋承明和太后的耳朵里,宋承明对她从一开始的无感变成了厌恶,连她送去的糕点也不收了。

这样看来,这淑妃,想必从现在就开始布局了。可叶常在又是个什么角色呢??是无辜被牵连的低位常在,还是自愿为淑妃效力的棋子?

上一世苏生生对叶常在的印象并不深,与她交谈时也只能看出她这人没什么特点,性子颇有些唯唯诺诺,但这是不是演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苏生生眯了眯眼,这样子落在湘子雪露两个丫鬟的眼里就变得十分诡异。湘子与雪露对视一眼,彼此都读懂了各自眼中的意思“娘娘不太对”,于是湘子又抬头探了探苏生生的额头。

想到办法后回神的苏生生疑惑地看了两个丫头一眼,“怎么了?”

“娘娘,您在想什么?”开朗的湘子问出这一句。

雪露好奇地望着她。

望着面前十分鲜活的两个丫头,苏生生呼出一口气,内心是从前没有的安稳平静。她朝她们笑笑,然后转了眸子,吩咐雪露道:“将偏殿那位叶常在请来,就说我闷了,想找人说说话,顺便留她用个早膳。”

湘子“啊”了一声,疑惑极了,“娘娘,您平时不是不喜欢跟宫中别的女人打交道吗?您不是觉得她们都是您的竞争对手吗?怎么会想要请叶常在来和您一起吃早膳?”

苏生生弯了弯唇,“都说了那是以前,在这深宫里生存,咱要学会虚与委蛇对不对?”

雪露赞同地点了点头,“娘娘早就应该这样,您把心思都花在了陛下身上,可是陛下呢?陛下从来没有主动对您好过,倒不如在宫里呆着经营关系,以后也好挡住旁人勾心斗角射来的冷箭!”

苏生生看着雪露,有一瞬间的感慨,这么简单的道理,雪露都看得出来,上一世的自己却没能看得出来。

记得上一世,心思细腻的雪露不止一次这样提醒过自己,可自己眼里却只有宋承明,听不进去这般忠告,还害得雪露在淑妃嫁祸她时为她承担了罪过,杖责致死。

那日雪露的血染红了梧香宫的小道,而她眼里只有宋承明对她不耐烦的表情。“真是蠢啊,”苏生生想起了江有鸢对她说的话,不由得呢喃了出来。

湘子皱眉看着她,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雪露也懵着,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娘娘,您说什么?”

苏生生摇摇头,拉住两个丫鬟的手,说:“不管怎么说,以后我不会再为了宋承明做什么事了,我们就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对于那些机关算计,再也不被动接受,这次,我们主动出击!任何人也别想再伤害你们!”

“这次、再”这两个词听在雪露耳朵里,她不禁垂眼皱了皱眉。一旁的湘子心思活泛,并没有在乎她话中的玄机,只是高兴于苏生生的改变,湘子反手握住苏生生的手,道:“娘娘对我们最好了!”

苏生生也笑,心道,你们对我更好啊,从幼时在丞相府时,她们三人就一起长大,后来随她进了宫,这两个丫头也一直陪着她,不管是遇到什么事,从没背叛过,甚至肯为她失去生命。

她们就如同苏生生的姐妹。

这般想着,苏生生笑了笑,“还有,以后都别叫我娘娘了,就叫生生吧。”看着两个丫头诧异的模样,她正了神色,搬出了贤妃的架子,笑道:“本宫命令你们。”

雪露和湘子忍俊不禁,应下了她的请求。

然后由湘子伺候她洗漱穿衣,雪露则是跑去偏殿找叶常在了。

收拾好一切之后,叶常在也就到了,她先是对着苏生生行了个礼,显得十分拘谨,而后就在自己的侍奉丫鬟夏雨的搀扶下,坐到了苏生生的旁边。

苏生生颇显热切的拉住了叶常在的手,“进宫这么长时间,本宫都还没请妹妹来做客,是本宫这做姐姐的疏忽了。”

叶常在愣了一愣,反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回:“这是妹妹的不是,进宫这么长时间,都没主动来陪姐姐解闷儿。”

苏生生微笑着垂了下眼,心里思量着这叶常在到底是不是淑妃的人,看她这谨慎小心的样子,是个怕事的,但是看她这回转话头的熟练度,也不像是个全无心机的……

叶常在有些不自在。她看着面前的女子,虽被封了贤妃,但明显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她生得肤如凝脂,杏眼丹唇,是温婉而安静的长相,但此刻这位贤妃眼里,除了笑意,就剩下探究了。

对,毫不掩饰的探究,看得叶常在脊背发凉。叶常在虽疑惑于她的神色,但是骨子里的小心使她没有继续搭话。

苏生生又开了口,却与她聊起了御花园里的月季,“现下正是御花园里的黄月季开的最好的时节,可惜本宫染了风寒,不能亲自出去看看,若不然,还真要邀请妹妹,与本宫一起去观赏呢。”

叶常在笑着接话,“花儿又不会只开一日,姐姐养好身子才是主要的。何必着急呢?”

“瞧你这巧嘴儿,本宫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苏生生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天气啊。”

听到这话,叶常在低眉笑了笑,又道:“姐姐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不必避讳着。”

苏生生笑着,心里却想,这不避不行啊,皇宫里的女人,每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她垂眸看着叶常在身上苏绣织了石榴花的青色裙衫,夸道:“妹妹这身衣服可真好看,这是地道的双面绣吧。”她抬眼与叶常在对视,“前两日本宫在御花园碰见了淑妃,她那日也穿着件苏绣的衣裳,不知妹妹见没见过?那样式竟与你的有七八分相似呢。”

叶常在闻言皱了皱眉,摇头道:“并未。姐姐说的那件,妹妹倒是没见过,自从太后免了咱的请安礼,妹妹便没有再见过淑妃娘娘了。”

苏生生看着她真诚、也确实疑惑的眼睛,笑了笑,没有搭话。

而叶常在并没有注意到苏生生的神情,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衣裳的榴花刺绣,有些失落,“这件啊,还是临来汴梁时,臣妾母亲亲自绣给臣妾的,若是淑妃的衣物与这大相仿,臣妾以后怕是都穿不得了。”

苏生生见她不像是演的,就眨了眨眼,道:“也未必呢。许是那日夜色掩盖,本宫没能看清呢。”

宫内妃嫔按照位次由高到低来穿衣的习惯流传已久。

所谓江有鸢与叶常在相似的那件衣裳,其实是苏生生胡诌来的,她就是想以此试试,叶常在到底是不是早就成了江有鸢的人。而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如若叶常在是的话,那在苏生生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应该是会有些不自然的,即便是不再反驳,那应该也是回答类似于“偶遇、见过、不是”这样的话,因为宫中衣物的大相仿,不论穿不穿出去,但凡是让人抓到了把柄,就是个罪名。

以下犯上是为不敬之罪,一个小小的常在,怎么能与四妃之一的淑妃撞衫呢?

叶常在听到她这话明显心情没有得到缓和,苏生生想到了叶常在是江南地方官员的女儿,便问:“江南很美吗?”

叶常在点头,眼眶有些泛红,显然是思乡情绪涌起,”很美很美。”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她咽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是想说,等有空请本宫去做客?”苏生生勾唇,道出了她未说的话。

叶常在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不太现实,便没说出口。”

“这有什么不现实的?我们虽然现在在宫中,但总有不在宫中的时候,还能真就做一辈子困鸟?”苏生生道,“总会有机会的。”

叶常在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还添了些质疑。苏生生看过去,不由得砸了咂嘴,有些尴尬。

好吧,别的嫔妃都是被母族送进来的,只有她是因为贪图宋承明美貌自己求着进宫的,她说着话,确实是有些不英明了。

她可是上赶着被困进这四方宫墙的。

思及此,苏生生轻咳一声,“当本宫没说,当本宫没说。”

叶常在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梧香宫的小厨房备好了早膳,苏生生和叶常在也不再多聊,在三名丫鬟的伺候下,用起了早膳。

经过这次早膳,苏生生更加确定了叶常在不是淑妃的人,也对她卸下了防备,在她离开前,还给了她半袋栗子糕。

叶常在走后,苏生生吩咐着湘子:“湘子,你会武功。今儿一天,你去院里候着,看着有没有什么人偷偷潜进来,对叶常在动什么手脚。”

湘子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走进屋里收拾衣物的雪露解答道,“怕什么?怕有人要陷害娘娘啊,叶常在可是她自进宫以来第一个接近的人了,若是有人要动手脚,一定会在她身上下手的。”说完还朝苏生生眨了眨眼,“娘娘,我说的对吗?”

自从苏生生与她们说了不让她们叫“娘娘”,她们还是没打算改掉这个称呼,雪露美其名曰:“宫中人都看着呢,别坏了规矩。”苏生生也就不再多做强求。

雪露大她三岁,心思也更成熟,能够看出很多细微的东西。正如现在,三言两语就道破了她的心声。

苏生生笑着点了点头。

明白过来的湘子去院里看着了。

苏生生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有眼力见的雪露立马来帮她研磨,“娘娘要写信?”

“嗯,让我爹从飞云十八卫里调几个人过来,在这宫中,我可信的人手就你与湘子,做起事来不方便。”

“当时进宫时,老爷就这么说的,娘娘您可是回绝的干脆。”雪露打趣道,她皱了皱眉,又说:“现如今,飞云十八卫再想进宫,可不是件容易事,这宫中各处可都布满了御林军的人。”

苏生生挑眉,“御林军?把御林军都引开不就行了?”

“啊?”雪露这次不太理解。

苏生生提笔在宣纸上写着字,“每夜三更半,御林军交班,今日先把信送出去。等过两日,将御林军引到淑妃宫中去,再让他们进来就行。”她又挑了挑眉,道:“雪露,你可别忘了,丞相府中有飞云十八卫,江将军府里还有黑白双煞呢。”

雪露恍然大悟,心里有些敬佩她们娘娘的好算计。然而她还是觉得,自从这次风寒发热醒来,娘娘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而且娘娘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提一句有关皇上的话!这是令雪露最吃惊的,要知道,娘娘以前三句话两句不离皇上……

苏生生写完,将字条折了起来,思考着从哪里找信鸽,在视线外移时,她忽然有了办法。

上一世,她在冷宫呆了一个多月,清楚地记得,在冷宫有个老花眼的嬷嬷,养着几只信鸽,专门给被关进冷宫的妃嫔往娘家传求救信使。

苏生生决定去偷两只。

但是上一世,叶常在是在离开她这儿后一日中了毒,这一世她主动出击,还会这样吗?

苏生生记得,上一世是一位叫做谢双的女太医替叶常在解了毒,她倒吸一口凉气,她想不起来那个毒的名字了。

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将毒截下?并且应付的天衣无缝呢?这些都要好好思考。

午时刚过,湘子便看见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外院丫鬟溜进了偏殿,她偷偷跟上去看,却发现那丫头趁叶常在午休时,在香炉里加了什么东西。

湘子静静等着,在那丫头离开之后,果断溜进屋内,将香炉打开,把那丫鬟加进去的东西取了出来。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回了正殿,向苏生生禀报此事。

苏生生听完皱了皱眉,彻底理清了下毒手段。原来是将这毒是混在香料里,等香料遇热随着烟雾蔓延在空中,就形成了毒素。

淑妃好手段。

苏生生想到了什么,她将那香料一分为二,收起了一半,又让湘子将这带毒的香料放回了叶常在房内,并且让湘子重新把它点燃。

随后又吩咐湘子找到刚才那个外院丫鬟的床铺,将这半截香料放到了那丫鬟的橱柜衣物夹层中,还附加了五两银子。

她要来一出将计就计,看看淑妃还怎么像上一世一样贼喊捉贼!

雪露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心下惊讶,在扶着她去外院晒太阳的时候,问道:“娘娘这样做,是何用意?若是要自保,大可不必将这香料再放回叶常在的屋子里,”她顿了顿,微微皱眉,又道:“难不成,娘娘想顺藤摸瓜,将指使丫鬟下毒的人查出来?”

“娘娘是要,反击?”

苏生生颔首,春日午后的太阳暖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十分惬意,她突然发觉上一世都没能好好晒过一次太阳。

“我知道是谁做的,只不过是用个法子让所有人都知道罢了。”

雪露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苏生生不一样了。

办完事的湘子嬉皮笑脸地回来了,刚喝了两口茶水,就迅速融入到了苏生生和雪露的交谈中,主仆三人在午后阳光下唠着嗑儿,说不出来的快意。

苏生生被晒的眯了眯眼,很好的敛下了眼里那一抹深沉的算计。

江有鸢,前世你施加于我的,这一生,我都会加倍还给你!

临近晚膳的时候,梧香宫偏殿传来一声惊呼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正在休息的苏生生悠悠醒来,睁开了眼,与床边正在绣花的雪露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

“不好了不好了!叶常在中毒了!”湘子假意惊呼着跑进主屋,等着雪露动作迅速的伺候苏生生批好外衫,又小声在苏生生耳边说了什么,主仆三人便一起向着偏殿走去。

偏殿主屋中,叶常在软软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嘴唇乌色,眼睛十分无神,苏生生快步走到叶常在床前,转头吩咐着湘子:“快快,传太医!叶常在这样子,怕是中毒了!”

湘子跑着去传太医了,雪露在一旁与夏雨问着情况,苏生生则是坐在床边,拉着叶常在的手,问道:“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她眉头紧皱,原本温婉的脸上多了心疼之意,“你这样子,像极了中毒症状。从本宫那儿回来后,你可吃什么了?”

叶常在虚弱的声线细微,“回来后,夏雨伺候着喝了些甜粥就睡了,那甜粥我日日都吃,从没出过什么毛病。”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苏生生闻声朝外望去,便看见湘子领着一名女太医快步向殿内走来,赫然正是上一世的谢双!苏生生呼出一口气,拉了拉叶常在的手,示意她安心,随后就退到一边,给谢双让了位置。

谢双在一旁为叶常在诊治着,很快就确认叶常在是中了穿线草的毒,她走到桌前,提笔写着解毒的药方,苏生生走到她一边看着,谢双蘸墨时手一顿,抬眸望向苏生生,“贤妃娘娘,有什么事?”

真是个剔透的人儿。苏生生这般想着,朝她一笑,“叶常在这毒中的蹊跷,太医可能查出中毒的来源?也好让叶常在心安,让这梧香宫里的人心安。”

谢双微微愣了愣,答:“穿线草奇苦无比,应当不会混在吃食里,或许是碾成了粉末洒在了衣物上,或者是混在了脂粉里。”

“那可以混合在香料里下毒使用吗?”苏生生微笑着问。

谢双惊异地看着她,良久才点了点头。穿线草燃烧的香气与檀木类似,若是混在香料里,不懂香料医术的人还真难以察觉。谢双想到这儿,快步走到了绕鼎香炉旁,掀开香炉,用添香勺取出一点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就是这儿!”

苏生生走过去看,谢双便解释着:“刚刚燃尽的这柱香料里,就是用穿线草取代了檀木!所以燃烧的气味才不会让人引起警觉,”谢双说完又皱眉,抬眸请教着苏生生,“不知贤妃娘娘是怎么想到的?”

苏生生深不可测的一笑,旋即胡诌着:“本宫的母亲对香料颇有研究,故此本宫的鼻子对这些香料的气味就敏感些,适才进屋时,本宫便注意到了,叶常在宫中烧的这香料气味有些古怪,心下便存了疑,没成想,竟让本宫猜着了。”

谢双目光中带了些赞许,她这做太医的都不能从气味上辨别毒的来处,没想到这位贤妃娘娘竟感觉出来了,思及此,她朝苏生生露出了一个微笑,”娘娘聪慧。“

苏生生摆了摆手,笑看向谢双,“本宫觉得这香味不算浓重,添香时应该并没多添,”她转头问向一旁的夏雨,“今日何时添的香?”

夏雨恭敬回答:“午膳前。”

谢双皱起眉头,“不对。穿线草毒发时间并不长,这香,绝对不会是午膳前添进去的!”

苏生生点点头,“那便是有人偷偷潜伏进来添的。”苏生生对着谢双笑了笑,“麻烦谢太医了。稍后让雪露随着你去抓药。”

谢双鬼使神差地问:“娘娘要做什么?”

“将梧香宫里的丫鬟聚一聚,问问这是谁干的好事。”苏生生回答。

谢双不再多问,心里却有些疑惑,在见到这位贤妃娘娘前,她听过不少关于她的传闻,什么痴恋皇上、围着皇上转、毫无自我、以皇上为天……等等等等。

曾经还有太医同僚私下讨论这位娘娘是个绝对的恋爱脑。

可今日这一见,谢双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位贤妃头脑聪慧,心思敏捷,而且开口闭口为了梧香宫为了查真相,连半句皇帝的名字都没提。

谢双就在满腹疑惑中带着雪露去抓药了。由于刚才吃了些压制毒素的药,叶常在有了困意,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苏生生眯着眼睛靠回树荫凉椅下,而湘子则是去召集梧香宫里的丫鬟太监们了。

眼看丫鬟太监一排排站在凉椅前,苏生生起了身,走到他们面前,一一地打量着他们的神色。

湘子站在丫鬟太监们身后,偷偷地竖起食指指了指最后的某位丫鬟,苏生生会意,朝那丫鬟走去,她声音懒洋洋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红叶。”红叶早已被这位突然走到她面前的贤妃娘娘吓的不行,其实也并非是苏生生多有威慑力,只是红叶自己心虚。

今日早膳过后,红叶还像往常一样打扫着梧香宫外院,与她交好、专管修剪御花园的紫虞却来找了她,并交给她一块香料,要她找个机会把这香料点燃放进叶常在的熏香炉里。红叶自知这香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想要拒绝,但紫虞却说,这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人给她的,说事成了就会给她二人三十两银子。

红叶虽然不清楚这叶常在怎么得罪了淑妃,但是在梧香宫当值这么久。她早就摸清了这宫里的规矩,主殿住的那位贤妃日日都只会研究皇上的喜好,压根不跟他们这些下人打半个照面,而偏殿这位叶常在性子柔软,平日也不怎么多言多语,只要红叶能够做到悄无声息的将这香料混进香炉里,即便出了什么事,这两位主子中的哪一个也不像是能主事的。

果不其然,今日午膳后她趁叶常在午休完成了这事,午后便听说叶常在中了毒,她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却坚信这件事最后只会落个不了了之。

可谁料贤妃突然下令召集了梧香宫里所有的丫鬟太监!此时贤妃现在就站在她面前,笑吟吟地问她叫什么名字,红叶出了一层薄汗。

苏生生眼看着红叶的表情经历了七十二变,最后镇定下来。她笑了笑,微微低头,靠近红叶,问:“你在哆嗦什么?”

红叶愣了一下,她没哆嗦啊?

苏生生斜着眼看了她一眼,吩咐着湘子:“先从红叶的住处开始搜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证。”

红叶:???

湘子和小孟子爽利应下。苏生生怕这样不能服众,又随便点了两名外院丫鬟随他们去了。

被晾在一边的红叶反而没那么怕了,她还真的没想到,这贤妃竟然会让人去搜她的住处。紫虞就给了她一块香料,她早在午时就全部都放在叶常在香炉里了,此时纵然贤妃将她的住处翻个底朝天,又能找到什么呢?

红叶很不明显的笑了笑,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苏生生的眼睛。

苏生生悠哉悠哉漫步回到树荫下,继续躺在凉椅上,眯着眼继续观察着红叶的表情。

苏生生眨了眨眼,忽然来了计策,于是她出声,“哎,红叶,你在汴梁可有什么家眷?”

话音刚落,自梧香宫外忽然传来太监细长嗓音的通报声:“皇上驾到——淑妃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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