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剂类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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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笔记三个难忘的慢性病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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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作为医生,我想告诉自己和同行,去尽力治病吧,像从未受过质疑和伤害那样!专注生活的人,生命终将不辜负,你努力的每一刻。系统性红斑狼疮(SLE)这个名字,即使不是医学生,也会觉得似曾相识。年左右,互联网刚兴起不久,《第一次亲密接触》这本网络体小说,迅速红遍大江南北。女主角轻舞飞扬,那个灵动美丽的女孩,患上了这种可怕的疾病,香消玉殒,随风而逝,给无数读者留下了回味无穷的遗憾与感动。然而,现实中这种疾病并不如小说那样浪漫,它更冷酷,更顽固,更具有“异质性”,专门侵犯育龄期女性,简直就是“红颜之殇”。医院工作9年来,目睹无数患者遭受此病折磨,其中终身难忘的有那么几位。一L是一名美丽的女孩,红扑扑的鹅蛋脸,水汪汪的杏核眼,我印象中的她,总是唇红齿白,笑颜如花。其实她已经三十好几了,由于疾病婚事始终耽误,也因为天性使然,说话做事像小姑娘般欢快。她总是扎着马尾,一身粉色棒球衫,戴一顶俏皮的棒球帽,见到每个人都热情的打招呼。我主管她的医院的转科小住院医,看她每天在楼道里欢快地“飞”来“飞”去,活力四射,相比之下,我这个刚毕业的小大夫反而显得老气横秋。作为一个老病号,L对病房的规矩轻车熟路,经常热情的指点同室病友。查房时远远就能听到病房里她银铃般的笑声,有她在的地方,似乎连空气里都有阳光的味道。想当初刚工作的我还是小白一个,我对上级大夫说“她一点都不像病人哎!”上级大夫白我一眼说,“医生需要直觉,但不是错觉!”事实证明我的老师是对的,这个看似活泼的姑娘,各项指标却一直在恶化,查房时看着上级医师皱紧的眉头,我尚且懵懂无措,能做的也只有执行上级医嘱,跟L多聊聊天,下班后抓紧学习各种指南。在某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清晨,家人发现L意识慢慢淡漠,进入昏睡状态,各级医师紧急展开会诊讨论,做紧急化验检查,最后确定L已经成了狼疮脑病并发血栓,突发大面积脑梗塞而导致昏迷,迅速边抢救,医院,尽管家属和大夫都做出了各方面的努力,终究敌不过病魔,当天晚上,L就抢救无效去世了。我还记得那个清晨她沉睡的样子,依然那么唇红齿白,鬓发乌黑,不着岁月痕迹,像睡美人般安详,唇边还荡漾着梨涡浅笑。没想到这一睡就永远没再醒来。美好的姑娘,但愿天堂里没有病魔肆虐。二如果“终身难忘”的患者只能选一个,对我来说恐怕非Y莫属。在她出院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内,我走进她曾经的病房,仍然感到心有余悸。Y患病时年方二十六七,跟我年龄相仿,也算我们科的老病号,前几次就诊还算平稳,治疗效果也不错,可每次出院,她就私自停药,问起原因,医院,要么说药吃完了没买,要么说自己觉得挺好的。总之,不遵医嘱,依从性极差。从医数年,这种病人也是见多了。只能说,对疾病认识不足,对医生不够信任,对自己极其不负责任。果然,她的病情一次比一次重。到后来多系统损害,她才认识到严重性,听话了很多,服药也按时了。可就在她各项指标都好转的时候,突发精神失常,傻笑、躁狂、具有攻击性。我要为她检查,她只是看着我冷笑,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趁医护人员不注意,她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不出来,我敲了很久门,急的正要破门而入,没想到她忽然打开门,一把拉我进去,边反锁门,边揪着我的白大褂,死盯着我上衣口袋的一兜子笔,吼道:“你说,是不是红笔*!?短笔宽!?窄笔臭!?”后来回忆时我想,如果我慢一点,不知道那几支天天陪伴我的笔,会不会插进我的眼睛?真不敢去想。原来真像小说写的那样,精神异常的患者,力气大的确实异于常人,难道是因为他们体内肾上腺素浓度特高?其实当时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上恐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出事,我还有孩子。”我奋力挣脱她,打开门出来,强自镇定着边招呼家属帮忙把她按住,边吩咐护士拿来镇静剂注射。医院医院,因为病情复杂,治疗也颇费了几番周折。再后来,这个姑娘病情稳定来复诊时,木讷了很多,特别不好意思的笑着。我有时想,那些精神异常的患者发作的时候,不是“像另一个人”,也许真的脑电波被“外星人”侵袭,变成了“另一个人”?!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从事着如此科学精确职业的唯物主义青年,我不禁嘲笑自己的想法。然而,人类的大脑这么复杂,现代医学岂敢称探究清楚了十之一二?生命之奥秘,管窥一豹。三C在我主管的所有SLE患者中,是最不幸也最幸福的一位。那年她才17岁,却已患病7年了。她算不上美丽,按传统的标准甚至可以说丑。一米五的身高,体重却足有多斤。因为长期应用糖皮质激素,整个人就像一个浑圆的球,而且脱发严重几近秃顶,第一眼看到她的人,根本不敢想象这样一个憔悴的“胖老太太”其实是名十七岁的花季少女。说她不幸一是因为,她幼时就失去了妈妈,二是因为病情,我当住院医师两年间,她就住院不下五次,最严重的时候,身上插满管子,皮肤水肿到透明,皮下血管呈可怕的青色网格状,且因为双下肢静脉多处血栓,大腿比小护士的腰还粗。说她幸福,是因为她有一个爱她如生命的父亲。我不止一次看见这个中年男人,出了病房门以后偷偷抹掉眼泪,转身又很快买来女儿喜欢吃的东西,一勺勺仔细喂她。每个女儿都是父亲的小公主,C姑娘因为疾病摧残,外貌跟“公主”相去甚远,但她在父亲的眼里,谁能说不是永远的公主呢?现代医学已经证明,免疫紊乱与情绪波动密切相关,也许正是因为L父亲的精心呵护,也许因为年轻及医患双方的共同努力,C作为一个即使在SLE这个群体中,也不被医生看好的患者,居然挺过了一年又一年,病情慢慢稳定下来,尽管长期服药,但各系统损害始终保持稳定,算是超出了医生预料的患者。这让我不得不相信,爱,确实是战胜沉疴最重要的秘诀。四系统性红斑狼疮,这种可怕的顽疾,吞噬着无数年轻女性的青春和美丽,确实是太多花季女孩的“红颜之殇”。风湿免疫科多为慢性病,不像急诊科那样整天直面生死,但眼睁睁看着花季生命的枯萎,煎熬,流逝,这样的无助更加噬人心骨。做医生时间越长,这种凄凉就越强烈。有时候面对顽疾,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武器可用。但更多的时候,面对这些病情相似、境遇不同的患者,我深刻感受到她们的求生渴望,对她们来说,每天从自家床上跳起来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无所顾忌的吃各种美食,在环城公园跑跑跳跳走一遭,都是幸福与奢望。而这些,何尝不正被我们每个健康人,拥有而忽视着?亲爱的朋友们,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吧,《金三顺》里说“去爱吧,像不会受过伤害一样!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而作为医生,我想告诉自己和同行,去尽力治病吧,像从未受过质疑和伤害那样!专注生活的人,生命终将不辜负,你努力的每一刻。作者:贺冬冬来源:华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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