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白癜风 http://pf.39.net/bdfyy/zjdy/150516/4624567.html年10月25日傍晚,我和晓岚收到了来自第四期初级课程的学员的求助信,就叫他LYH吧。
LYH正在一个小县城里的最好的高中(隔几年有一个考上北大清华的)读高二,理科,考试成绩不佳,目前非常非常焦虑。
是的,他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焦虑。一走进教室就会焦虑,一看到课本和习题册就会焦虑,一想到“学习”就会焦虑。焦虑到无法静下心来思考,无法将注意力专注于学习上。学习成绩无法改善,将使其陷入焦虑循环中,无法自拔。
我也曾是一名中学生,虽然“学习”不曾令我焦虑,但考试却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哪怕曾在期末八校联考中拿到过第一名,每次月考时,我依然会在考试时间里,紧张得字面意义上的面红耳赤。哪怕考试时间有两堂课,我只花了半小时就答完了所有题目,也依然不想要再去检查一遍试题。
我宁愿冒着答错题目的风险,也不愿意再去看那张写令人焦虑的大纸。
“焦虑”是一种情绪状态,像我这么理性的人,都无法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切断自己的情绪控制中枢,控制自己不感到焦虑。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为什么会对考试这种东西感到焦虑呢?考试又不是猛虎和*蛇,又不是悬崖和火场,为何会让人感到焦虑呢?
我不知道(误)。
可能是因为人类几百万年的演化历史中,那些不会对考试产生焦虑的个体,都因不适应环境而死光了。我的基因中继承了祖先留给我的“考试焦虑基因”(误)。
可能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十分看重考试成绩,我担心年级第一名会看不起我这个年级第二名,我的父母将不再喜欢我,我的朋友们都将离我而去(误)。
可能是我把考试的后果看得特别严重,一旦一次考试没有考好,那我的人生就毁了。我学不懂复杂的知识,去不了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无法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我活着简直浪费社会资源,将成为历史的罪人,遗臭万年(误)。
后来,我找到了最佳的对抗考试焦虑的药物,不是奥氮平,不是文辛法拉,不是盐酸帕罗西汀,而是不参加考试(误)。
不参加考试不是问题的解决办法,它只是逃避问题的方式。哪怕没有了考试这个病原体,还有许许多多令我感到焦虑的东西。就在此刻,我还在为优化初级课程感到焦虑,在为寻找新合伙人感到焦虑,在为策划新书感到焦虑,在为用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写一篇关于查尔莫斯的二维语义学的文章感到焦虑,在为守望先锋还没上分感到焦虑(误)。
适当的焦虑是有利于我们适应环境的,它提醒我们注意潜在的风险,增强我们“自我提升”的动机水平。过多的焦虑就不好了,一旦满足诊断标准,就会被临床心理学家们称之为“焦虑症”。只要我们被贴上“焦虑症”的标签,就成了“心理疾病的患病者”,就成了非正常人类,就变态(abnormal)了。
如果不想变态,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花钱治病。精神科医生或心理咨询师收了我们的钱,就会为我们提供特殊服务。别想太多,只是陪聊,不陪睡。不过,按小时计价的陪聊,费用可能比陪睡还贵。
不开玩笑了(误)。其实我已经给LYH回复了一份正经风格的邮件,这篇文章就不想要正经写了。它的目标读者不仅仅是LYH,而是所有经历过或正在经历或将要经历焦虑问题的人。
假设你正因某个生活事件而感到焦虑,那我想向你推荐一剂免费的抗焦虑药:乐观。
大部分时候,我都很乐观。乐观状态下的人,处理起复杂的工作任务时,总是从容不迫地面对挑战。焦虑不曾是路障,眉头紧皱只是暂时的,杜乡式笑容才是常态。
乐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盲目乐观,一种是理性乐观。盲目乐观类似阿Q精神,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精神胜利法,不值得效仿。理性乐观则会考虑更周到、全面、长远。
遥想柏拉图当年,在叙拉古遭遇奴役、流放和软禁。他直到80岁去世时,都未曾实现过自己哲学王的*治理想。他遭遇了那么多挫折和坎坷,却一直能坚持不懈地写作,在学园中传道授业解惑,终于成就了为整个西方哲学提供注脚的伟人先贤。哪怕亚里士多德为了“真理”这个小三而对柏拉图移情别恋,柏拉图想必也是不曾焦虑的。
在一个没有抗生素、没有空调、没有自来水、没有计算机和互联网的时代。柏拉图也活得很好,取得了伟大的成就。在可以预见的近未来,我们将有更便宜的智能设备,更快的网速,更多的好书,更便宜的旅游成本,更多像守望先锋这样好玩的游戏(误)。我们的人均预期寿命在不断提高,人均受教育水平也在不断提高。物质财富在不断积累,精神文明也在不断丰富,说不定再过几十年,就真的能实现可控核聚变,甚至强人工智能了。那时候生产力高度发达,几乎能实现马克思心目中人人自由自在的共产主义社会,岂不美哉?
一想到美好的近未来社会,我就由衷地感到理性乐观。当我们在品尝人类文明的进步果实时,个人就不那么患得患失了。
估计有人会说我“何不食肉糜”、“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因为经常久坐工作,我的腰还是有点痛的。
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没有人会真正“知足常乐”。一想到有人年纪轻轻就实现了财富自由,有人年纪轻轻就发了几篇Nature和Science,有人年纪轻轻就成了守望先锋强,自己与之相比,简直无地自容,心里不由得焦虑万分。
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少跟那些过得比你好的人相比,多跟那些过得比你差的人相比,就行了。就拿柏拉图来说,人家都死了几千年了,现在估计连骨灰都找不到了。我们至少都还活着,都还可以享受晨曦和晚霞,享受阅读蒯因的《语词和对象》的快感,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明天的我们会比今天的我们要过得更好。明年的我们也会比今年的我们过得更好。我们会读完更多的书,结实更多的好友,游览更多的美景,享受更多的人生经历。有什么理由阻止我们保持理性乐观呢?
认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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