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白癜风专治白癜风 http://www.t52mall.com/m/广州越秀山,三元宫鲍姑殿。
香火清廖的大殿中央,一座金粉塑像仿佛面露悲悯。她不是凭空杜撰的神祗,而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妇人。
一根银针似有无穷法力,扎针结合艾灸驱散诸身病魔。鲍姑用最低廉的成本,解决广大群众看病难的问题。
死后成仙,代表芸芸众生的最高敬仰。
这位悬壶济世的女医家,将临床经验悉数教给丈夫。哪怕出版之后没有署名,也不影响开展治病救人工作。
她的丈夫木讷寡言,一生著作高达五百多卷,纵横沙场被朝廷封为关内侯,在修仙问道领域更是震古烁今。
因为,他的名字叫葛洪。
年,西晋太康四年。
葛悌躺在办公室里喝茶,百无聊赖地等着到点下班。他的职位虽是邵陵太守,和三年前相比更像挂职干部。
自从晋朝吞灭东吴,中基层领导们的待遇变化不大,这只是司马家的怀柔政策,并不意味着信任前朝旧臣。
葛悌偶尔会想起父亲,担任吴国大鸿胪时意气风发。自己受制于晋朝特派员,恐怕儿子再没有顶班的机会。
说起孩子,算日子也快出生了。
葛悌交给秘书一张清单,让他和车夫外出采购物资。填写用车登记表要注意,千万不能被人举报公车私用。
作为名义上的地区长官,听闻江东各地的复国运动,葛悌不打算置办满月宴,眼下联谊庆生好像不合时宜。
无论外界形势如何,对于预产期没啥影响。
祖系,吴大鸿胪。
父悌,吴平后入晋,为邵陵太守。
葛洪投胎到破败世家,正赶上高开低走的生命起点。司马家的政策逐渐升级,稳定局面之后开展换血工程。
老葛的工作一天比一天难干,小葛的奶量一天比一天加大,直到吴国旧臣在晋朝的地位跌成“同于编户”。
怎么从群众队伍里来的,就怎么回群众队伍里去。
葛家经历高光时刻,用一场小轮回积攒出些许家业。一所宅院外加浩瀚藏书,寻常家庭靠撅头很难挖出来。
有人凭运气赚来的钱,或许会靠实力输得干干净净。有人靠实力赚来的钱,即便输给运气也可能东山再起。
用一只小鸡发家的地主,靠一本典籍顿悟的文士,他们在本质上是同一种人,掌握递进关系中的逻辑要点。
老葛将书房钥匙交给小葛,从此被无厘头问题搞到崩溃。
葛洪:咱家有本《金液丹经》。
葛悌:你现在不适合看。
葛洪:里面好多葛玄的注解。
葛悌:嗯,这书是他师父的。
葛洪:他师父是谁?
葛悌:三国时期的左慈。
葛洪:哇,听说他会仙术。
葛悌:葛玄也被称为葛仙公。
葛洪:嘿,这老家伙挺厉害。
老葛反手一个大耳帖子,怒斥道:咋说话呢,那是你二大爷!
家风,一个家族最强大的力量。
葛洪开始盯着天空发呆,想不通二大爷如何白日飞升。自己在院里上蹿下跳,还没老母鸡甩开翅膀飞得高。
乌云密布闪现烨烨雷电,葛洪怀疑是哪位道友在渡劫。他爬到房顶张目远眺,老葛看到之后吓出一身冷汗。
你站那么高找雷劈呢?下来!
天上的事谁也整不明白,地上的柴米油盐谁都离不开。葛玄走向天与地的交点,在葛悌眼里并无多大意义。
神仙永远是孤身逍遥,世俗乐趣反倒成为各种累赘,就连娶妻生子的基本人伦,也是修仙路上的最大障碍。
一刀斩绝红尘纷乱,一剑斩尽三尸九虫,踏入浑然无我的空性境界,才有可能触摸到心胜于形的万法真谛。
食之欲,终身劳作以爽口。
性之欲,半生抚养儿和女。
情之欲,时时刻刻耗心神。
快乐痛苦皆有代价。
一阴一阳之谓道。
葛洪仰慕葛玄的风采,注定先要舍弃世俗温暖。
年,西晋八王之乱。
葛悌不再关心朝廷政策,正安静祥和地躺在棺材里。13岁的葛洪孤苦无依,只能守着宅院和藏书独自生活。
放下出世的丹道仙书,捧起入世攻略的儒家典籍。柴米油盐绊住白日飞升,眼下的人之大欲胜过昆仑云宫。
门里和门外同般冷清,白天和黑夜同样寂静无声,直到睡梦中的葛洪被邻居滋醒:快跑,你家里着火了!
两代人积攒的家业,一把火就可以烧得精光。
葛洪搬进村头安置房,连基本的日常生活都成问题。他只能靠着砍柴维生,一双小手经常被磨得长满血泡。
卖出一捆又一捆柴火,买回一堆又一堆书本纸墨。葛洪的消防意识显著提高,不敢轻易在草棚里生火做饭。
夜晚趁着皎洁月光,葛洪趴在青石板上抄写背诵。凉爽夜风夹杂着虫语蛙鸣,撩拨起孤独少年的心性神识。
家贫,躬自伐薪以贸纸笔,夜辄写书诵习,遂以儒学知名。
哎呀,书呆子砍柴回来啦!
一群懒汉蹲在村口下棋,看见葛洪路过时轮番打趣。葛洪扭头匆匆瞥一眼,分不清他们下围棋还是五子棋。
不光看不懂棋盘线道,麻将纸牌和骰子统统不会玩。葛洪的生活清淡寡欲,除砍柴卖柴以外只会闭门读书。
常年沉浸于书籍海洋,他和村民们的娱乐活动脱节,相互之间缺少共同话题,这让葛洪越来越像是个异类。
性寡欲,无所爱玩。
不知棋局几道,摴蒱齿名。
为人木讷,不好荣利,闭门却扫,未尝交游。
有一次进山砍柴,书院门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葛洪远远地瞧见横幅:热烈欢迎何幼道博士莅临我院讲学。
他藏好管制斧具,混进人群旁听何老师讲课。这家伙讲了三分钟开始卖书,粉丝们惊声尖叫着排队要签名。
何老师的签售速度很快,每签一本随手甩出好几米远。有些粉丝反应不及时,屁颠屁颠地跑到墙角捡起来。
听说
何老师在孔庙有间工作室。
孔庙院墙上都是他的画像。
这算啥,论语封面上也有。
哈哈,江湖人称何仲尼啊。
于余杭山见何幼道、郭文举,目击而已,各无所言。
冥冥之中,人会受到暗力量牵引。
葛洪读完各家典籍,还是觉得修仙问道有意思。上一世宿缘还是这一世开悟,恐怕永远没有人知道答案。
村民的文化水平有限,丹道术法又属于冷门学科。葛洪动不动往返数千里,不找到名师解惑绝对不回家。
时或寻书问义,不远数千里崎岖冒涉,期于必得,遂究览典籍,尤好神仙导养之法。
解决了心头疑惑,却解决不了出差费用。
葛洪静静坐在草棚里,思考着要不要去拜郑隐为师。他是葛玄最著名的弟子,全盘继承二大爷的炼丹秘籍。
按照当前的知识储备,应该不会给祖上的仙公丢脸。如果有管吃管住的条件,葛洪坚信自己能够突飞猛进。
他在老家一无所有,没有青梅竹马也没有知心玩伴,仅有的宅院和浩瀚藏书,也在一场大火之中化为灰烬。
心无牵挂,了无牵挂。
学炼丹,到霍山职业学院。
葛洪:我要拜师。
门卫:招生时间已过。
葛洪:能不能通融通融。
门卫:招生时间已过。
葛洪:半工半读也可以。
门卫:招生时间已过。
葛洪:你会不会说点别的?
门卫:滚!
葛洪:你去告诉郑隐,葛玄是我二大爷!
门卫:好的,请稍等。
郑隐脚步轻盈地走过来,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发黑,他朝着葛洪讪笑道:炼丹忘记加土蜂蜜了,食物中毒。
当时的修道门派众多,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互为鄙视。炼丹的看不起导引吐纳,练导引得瞧不上元神出窍的。
外丹的风险级别很高,弄错配方吃下去非死即残,继而有人提倡修炼内丹,结果走火入魔培养一堆神经病。
贤侄,嗑丹药一定要遵医嘱啊!
葛洪签完保密协议,忽然听见后院传来一声巨响。郑隐明显已经见怪不怪,指挥弟子拿着锅碗瓢盆去灭火。
郡里的巡逻队来了,郑隐叫苦不迭地跑过去解释:我们在研究给人吃的丹药,真的没有制造杀伤性武器。
老郑啊,火药配方借我抄抄呗!
郑隐摸出几颗大力金刚丸,悄悄塞进大队长的口袋。俩人心照不宣地打哈哈,临走时高声强调要规范生产。
郑隐处理完各项杂事,将葛洪带进内室后关好门窗。他拿出葛玄留下的著作,庄严肃穆地摆放在葛洪面前。
洪就隐学,悉得其法焉。
年,石冰造反。
反叛将领攻占扬州,吴兴太守顾秘组建义军抵抗。郑隐望着痴迷炼丹的葛洪,好几次走到跟前却欲言又止。
人在不同的年龄段,自然应该干点相对应的事情。修仙问道看似清心寡欲,换个角度更像是大贪大占之辈。
生老病死是天道,妄想长生是逆天之举。
三界五行是天理,白日飞升是逆天之行。
修道不是修超脱,而是要修功德。
做人没有功德,成仙也没有香火。
功德的道场,尽在滚滚红尘之中。
如果修仙问道不成,最美好的年华里也绽放过生命。即便修仙问道可期,这段经历会像催化剂般稳固加持。
葛洪明白郑隐的意思,听到红尘炼心更是神识荡漾。20岁的青年收起丹炉,拿着推荐信走进顾秘的办公室。
秘檄洪为将兵都尉,攻冰别率,破之,迁伏波将军。
《易》是群经之首,在修道领域发挥得淋漓尽致。史书没有记载平叛过程,葛洪或许凭借着那份清澈通透。
传统文化是万法归宗,有一脉通而通百脉的酣畅。相对于细化切割的西学,在本源出发点上便已全然不同。
有人跟风践踏自家文化,着眼糟粕却看不懂精华。短平快的功利之心太重,在高人贤者眼中反倒更像糟粕。
冰平,洪不论功赏,径至洛阳,欲搜求异书以广其学。
功业有了,还是觉得修仙问道有意思。
葛洪决定弃官不做,常年在京城附近的山头转悠。他寻访修道高人探讨学术,想打破门户壁垒做资源整合。
葛洪还没有整合学术,五胡冲进中原整合晋朝。眼看形势一天比一天紧张,不同认知的人做出不同的选择。
祖逖,中流击楫北上抗敌。
刘琨,出镇并州坚守太原。
郭璞,骗吃骗喝南下建邺。
郭荷,装满典籍远赴河西。
陶侃,杵在江东四处平叛。
(见秦岭一白.各人物单篇)
葛洪来到广州找工作,被广州刺史嵇含聘任为参军。柴米油盐问题有了着落,闲暇时间继续跑山头找高人。
嵇含的二大爷是嵇康,对葛洪的旷工行为异常包容,然而这位好领导不长寿,俩人搭班没多久便死于非命。
葛洪失去经济来源,朝廷的各项任命还屡不应诏。炼丹和修道都是烧钱活动,忍不住又想找个师父啃一啃。
及含遇害,遂停南土多年,征镇檄命一无所就。
南海太守名叫鲍玄,是起卦占卜行业的超级票友。看见葛洪找上门来要拜师,算完一卦连忙表示咱俩有缘。
老鲍非常器重葛洪,询问他是否习惯广东气候,还打听家里有几个弟弟妹妹,搞的葛洪觉得师父有些八卦。
鲍姑回来没?赶紧让她过来!
一位女子走进厅堂,背篓里装满各种草药。
鲍玄:你又三天不着家。
鲍姑:人家忙嘛。
鲍玄:又去给人看病了?
鲍姑:老爹英明。
鲍玄:又看病不收钱吧?
鲍姑:好多人因病致贫..
鲍玄:我也快被你致贫了。
鲍姑:咦,这人是谁?
鲍玄:我新招的女婿..,哦不,徒弟。
葛洪看着父女俩拌嘴,心生羡慕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孤身漂泊近乎十年,对于家庭的印象早已较为模糊。
少时丧父后独自生活,一场大火又烧毁存身之所。他只能将苦难视作磨炼,靠一本本典籍强化出坚固道心。
儒学名士,伏波将军,道门新秀,炼丹专家...,葛洪被迫舍弃世俗温暖,逆流直上拼搏出属于自己的头衔。
老鲍和女儿谈话结束,发现葛洪始终在怔怔发呆。木讷寡言还是大智若愚,在不同人的眼里有着不同答案。
葛洪摸出几颗速效救心丸,大大方方地塞进鲍姑手里。女子惊喜地连声道谢,拎起背篓去院子里晾晒药材。
鲍玄:你觉得我姑娘咋样?
葛洪:古道热肠,很好。
鲍玄:一直找不到对象啊。
葛洪:要求比较高吧。
鲍玄:你俩要不先处处看?
葛洪:我没车没房。
鲍玄:我有!
葛洪:我没有彩礼。
鲍玄:我有!
葛洪:你想招上门女婿吧?
鲍玄:没有没有。
后师事南海太守鲍玄,见洪深重之,以女妻洪。
自古医道不分家,同气相求更是难得。
葛洪娶了鲍玄的女儿,顺便继承了老丈人的医术。小两口宛如一对神仙眷侣,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共同话题。
鲍姑在岭南山间行医,葛洪炼制驱虫避瘴的丹药。葛洪嗑错药引起食物中毒,正好供鲍姑试验针灸新技术。
洪传玄业,兼综练医术,凡所著撰,皆精核是非,而才章富赡。
站在交叉学科的位置,葛洪再次开展学术资源整合。一切像水到渠成般自然,逐渐奔向魏晋修道集大成者。
导引行气锻造筋骨,砭石药材增强气血,服食金丹益寿延年,使用神符必须输入口令: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各派学说复杂晦涩,有些关窍口传心授而不录文字。葛洪打破门户壁垒之后,发现很多地方完全自相矛盾。
真传一句话,假言万卷书。
信息量如同排山倒海,悉数灌进心田造成大脑宕机。太守府邸整日人来人往,嘈杂鼎沸愈发觉得心胸滞闷。
葛洪盯着远方的青山,冥冥之中受到暗力量的牵引。他一步步走进清寂山林,并且已经想好自己的新名字。
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二十年深山修道,葛洪晋升为抱朴子。
《抱朴子》70卷。
《神仙传》10卷。
《隐逸传》10卷。
《章表筏记》30卷。
《五经七史》卷。
《金匮药方》卷。
《肘后备急方》4卷。
...
金句频出,振聋发聩。
曾经翻山越岭找高人,如今成为江东最著名的高人。葛洪没有半点高人架子,感悟天地让他更加虚怀若谷。
丹炉旁边的百卷著作,纳藏着他对道法的朴素认知,提笔蘸墨写下开篇序文,言辞间处处流露着谦卑恭让。
洪体乏进趣之才,偶好无为之业。
假令奋翅则能陵厉玄霄,骋足则能追风蹑景。犹欲戢劲翮于于鹪鷃之群,藏逸迹于跛驴之伍,岂况大块禀我以寻常之短羽,造化假我以至驽之蹇足?
自卜者审,不能者止。
年,王导征召葛洪担任主簿。
钱多事少还离山近,葛洪简单收拾一番前去上任。他需要大量钱财养家炼丹,却不愿做个功德箱就地敛财。
真正洞悉天道的高人,自然明白很多事情有定数。正当交换以外的非分财货,被天理平账之后要加倍偿还。
葛洪只想不亏不欠,王丞相却在试探逼近。
转司徒掾又迁谘议参军,葛洪无奈从州县走向京城。编写《搜神记》的干宝,强烈要求他出任东晋大著作。
皇帝和丞相没有意见,葛洪义正言辞地表示拒绝。相比修仙问道的俊秀山林,他真不喜欢乌烟瘴气的朝堂。
荐洪才堪国史,领大著作,洪固辞不就。
要不是工资待遇好,老子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45岁的葛洪立身朝堂,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公务繁忙代表仕途有望,他却总担心自己哪天过劳死。
听说交趾发现丹砂矿,储备含量足够开发好几百年。葛洪连忙给皇帝打报告,申请调任东南亚当个小县令。
帝以洪资高,不许。洪曰:非欲为荣,以有丹耳。
如实陈述得不到批准,葛洪只好仗着高人身份瞎忽悠:各位大佬有没有想过,此项目万一练出九转金丹...
葛洪的话没有说完,原本层层审批的报告加急通过。葛洪带着儿子连夜赶路,走到广州却被邓岳强行扣留。
邓岳作为广州刺史,一直是葛洪的超级骨灰粉。他对自己的行径非常骄傲,声称尹喜扣留老子才有道德经。
至广州,刺史邓岳留不听去,洪乃止罗浮山炼丹。
老邓全力支持炼丹,柴米油盐和铅汞耗材全部包圆。葛洪拥有充分必要条件,当即向朝廷表示辞职不干了。
邓伦有些不好意思,想请朝廷改任葛洪为东官太守,遭到偶像的严词拒绝后,将他的儿子聘任为记室参军。
葛洪,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炼丹了。
在山积年,优游闲养,著述不辍。
秦岭一白带着土蜂蜜来访,葛洪满脸欢喜地打开丹炉加料,嘴里还念叨着:你怎么才来,是不是又断货了?
极其娴熟的混合搅拌,文武火反复烧制淬炼,时而查看刻漏上的天地时辰,仿佛颇具神秘色彩的化学老师。
一白:您这一生真是潇洒。
葛洪:嘿,我就是个炼丹的。
一白:有什么心得体会吗?
葛洪:配料,火候,时机。
一白:真有这么简单吗?
葛洪:以前配料时想火候,烧火时琢磨时机,开炉还会紧张。
一白:现在呢?
葛洪:配料时配料,烧火时烧火,开炉就开炉。
一白:哦...
葛洪:哦个毛线,趁热尝一颗。
数年之后,邓岳收到葛洪的书信,内容只有短短九个字:当远行寻师,克期便发。
老邓匆忙跑来道别,看见葛洪好像在打坐行气。他在门口整整守了一天,恍然间明白大师已经羽化而登仙。
视其颜色如生,体亦柔软。
举尸入棺,甚轻,如空衣。
世以为尸解得仙云。